2008年6月25日 星期三

生命的無常

我聽說過,『最遙遠的距離,不是生與死。』

前三年的這個時候,我在新竹集訓,
但是因為奶奶的病危,我馬上趕回台南,
回去那天,母親告訴我奶奶病情比較穩定,好讓我趕回來處理迎宿的事情,
可是當我在新竹的時候,奶奶就撒手人間了。

我一直想,到底是什麼原因讓生命變得如此脆弱。

當奶奶原本枯弱的臉龐上出現好多管子的時候,
當奶奶原本嬌瘦的身子變得腫脹不堪的時候,
我發現眼淚是可以不經由哭聲流下的時候,
我想起來奶奶煮的那鍋蕃薯粥,灑上一大把魚鬆,那真是最好的早餐。

但是我再也看不見奶奶了,佝僂的身子已經不會再出現在老家了。

當天晚上,大伯母說奶奶要回來帶走爺爺,因為奶奶怕爺爺一個人,
三天後,爺爺的狀況突然變差了,但是爺爺不讓我們叫救護車。
大家都知道奶奶執意要帶走爺爺,可是還是不斷呼喊著,
但是爺爺手指漸漸發黑,眼睛翻白,嘴巴不斷冒出白沫,就這樣躺在家裡斷氣。

我一直想,到底是什麼原因讓生命如此不畏懼死亡。

5J說,我們也到了常會聽見這種消息的年紀了。
我突然覺得心頭一震,那股鄉愁竟然會轉化成對父母的想念。
我想起父親的白髮,不認老的他老是染黑髮,
但是被歲月碾盡的牙齒依舊說明他老了;
母親辛苦持家了幾十年的手,還是一樣有力,
但是眼尾的皺紋漸漸延長。

我想起朋友的一席話

『如果刻骨銘心的失去,可以讓我們更懂得珍惜,
懂得還能擁有的和曾經擁有的都得來不易,未嘗不是一種福氣。』

從不相信生命的無常,到體認生與死,到看見沒有跡象的脈搏,才是最遠的距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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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們會不斷的支持著最珍惜的朋友。永遠不會變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