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5年6月24日 星期三

最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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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沿著千階而下,偶爾回頭告訴我海水有多藍,你的足音漸遠,最後我跟丟了。
我沮喪的想哭,在那之後我只在小說裡尋找你。

那時候,我應該在你的背脊上刻下記號,讓清晨意識不清的諾言撐著你。
那時候,我應該種下桔梗,讓盛開的景色陪著你
那時候,我應該記下你任何動作,因為那些都是銀鈴,曾在我身上每一寸顫動。

你知道,光線曾經沿著你的傘滾動,初秋滿開的傘非常襯你。
悄悄落下的你的任何氣味,我能聞見。
於是我畫上你,在我手腕內側裡,成一首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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搜刮整座城市的思念,收集成荒夜裡的一盞油燈。
夜裡,你是我失眠的起點,令我爬過格紋,渡過長河,翻過遠山。
夜裡,你是星子,是傾瀉而出的銀河。

就讓我留下幾句詩,但是無關別離。
就讓我留幾顆炭火,燒紅你的夢境,卻能讓你輕輕落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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日期像磨砂,輕輕擦過心頭。
沒讀完的青春,我闔上了,能聽見夏風穿過綠葉。
時間卻如寒風,吹亂季節,吹亂髮梢。
那些地圖邊緣的城市,還有刻意鋪張的情節。你看見了嗎?
就讓我抬頭,買下行星的軌跡。
就讓我逆行,超度這一篇業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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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帶著滿山春色而來,我感謝半掩的門,沒有緊閉的窗。我能看見你,經過五月的滿山花白,經過七月的初夏日和。

沒有重量與平衡的火花四竄,恐懼與絕望只是複製的句子。你走向我的眉心,走進我的掌紋,走過風花雪月。我開始抄寫詩句給你,即使從島嶼上寄送的風景沒有到達,在兵荒馬亂中遺失,但我回來了。


等我成灰,請你撒向我們曾走過的那條山路,請你撒向我們曾看過的那片海洋。而風吹過流蘇的不成調的音節是我最真切的思念。